【博君一肖】囚心 捌
强制*古风甜虐*HE
质子赞x摄政王啵
章八·一切为了大庆
“本王说过，任何胆敢觊觎你的人，死！”
王一博怒火几欲攻心。前些日子大庆遭了战祸，被西夷大军占了五座城池，力有不逮，派了使臣来北齐借兵，被自己驳了回去。肖若海只是跟着使臣一同前来，不曾想在借兵失败后，带了一小队亲卫夜袭王府，想要抢回肖战。
此一抢不得了，北齐顺势将肖若海拿了下来，以此为由头想向大庆发兵。王一博这两日硬是顶着群臣的压力，将此事按了下来，又为肖若海四处奔走，批下了慎刑司的特赦文书，正得意洋洋地想要向肖战表功，却不想让他在北巷撞见肖战和沈婉儿约见。
“肖若海为了救你出去，正在慎刑司受苦，你倒是有心思和姑娘家花前月下！”
肖战霎时睁大了双眼。
“你说什么？我父亲...你把我父亲怎么了？！”
“他夜袭王府，想将你抢回去。可惜啊，还没闯过二门就被汪卓成拦下了。”
他倒了一杯热茶，当着肖战的面在茶里化了一粒丸药。
“合欢散，药性最烈。你要是想救你父亲，就乖乖喝下去，本王可以考虑给你特赦文书，把肖若海从慎刑司捞出来。”
王一博其实一向知道，肖战是最不能威胁的。他心里家国大.义太重，又因为自己承受了这么多的流言蜚语，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少年郎，本该在朝堂之上另有一番作为，却被自己拘在这小小的南院，实在是委屈了他。可是看到肖战和别人在一起，王一博就控制不住，他嫉妒得简直要发疯！
“小战，本王将暗卫都遣走了。你宽心，一会儿不管你叫得多大声，都不会有人听见的。”
一想到肖战一会儿期期艾艾，软玉温言的样子，王一博又忍不住隐隐有些期待，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，那就是物极.必反。
肖战这两年一直绷着一根弦，他一直在提醒自己，为了肖家满门，为了大庆子民，他不能死，只能像这样在世上苟延残喘。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，王一博偏偏在这时候拿父亲的性命相要挟，肖战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。他狠狠扫落了茶碗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，抵在了自己的喉头，利刃出鞘，削铁如泥，霎时便见了血。王一博吓得三魂没了七魄。
“你敢！”
“我怎么不敢！你不就是想逼我死吗？我从来北齐的那一天就已经死过一回了。不就是一条命吗？谁还能让我死上两回啊！”
眼见着肖战眼眶布满血丝，浑身都发着抖，王一博生怕他拿不稳刀，真伤了自己的命，赶紧从怀里掏出特赦文书。
“小战，你听话，把刀放下，拿着这个去慎刑司赎人，本王概不追究就是了！”
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书扔到肖战的脚边，趁他弯腰去捡的时候猛地抢上前，劈手夺过了肖战手里的匕首，心有余悸地抱着他。
“不要怕，本王没有骗你，真的是特赦文书。”
王一博像是刚从寒潭里捞出来似的，冒了一层虚汗，浑身都觉得冷，牙齿都在打着颤，心里又慌又乱，胸膛那里像是在擂战鼓。他只能这样慌张地抱住肖战，完全不敢去想要是方才没拦住，肖战真的在他面前自刎殒命，那该是怎样可怕的境地！
“小战，你不能死，你不可以丢下我的！没有你，本王可怎么活啊？”
“我要去接我父亲出来。”
“好，好，本王这就命人去准备马车，我们先去包扎一下，好不好？”
肖战一路死死攥着特赦文书，生怕王一博抢走似的。等终于端坐在草席上的肖若海，他一颗心才终于安了下来。
“父亲！”
“阿战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肖战将文书拿了出来，催促着狱司赶紧放人。
“孩儿来接您出去。”
肖战接出肖若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大庆使臣那里。此番庆国已被西夷大军打得节节败退，死守函谷关月余，迟迟等不来粮草和援兵，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，大庆使臣无法，只能找上.门去，指望着肖战能派上用场。
“小公子，老臣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，但若是此番西夷攻下函谷关，下一步就是曲阜，到那时怕是...”
使臣放下庭节，屈膝跪下。
“还请小公子，以大局为重，救大庆于水火。”
此情此景，一如当年在大殿，别无二致。那时跪了满地的朝臣，也是这样让他以大局为重，无一人问过他，到底愿不愿意去北齐。肖战微微蜷起手指，苦笑摇头。
“我在北齐无权无势，又能帮得上什么呢？”
“小公子既然能在短短两日之内救出肖大人，北齐摄政王定然是很看重你。若是小公子开口，想必摄政王未必不肯借兵。”
看看，就连有求于他的时候，使臣都只当他是王一博府上得势的男宠，那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：以色侍人的玩意儿。肖战撑不住退后一步，只觉胸口都绞痛起来。
“我...尽量去说和就是了。”
使臣得了肖战的许诺，深深拜下。
“一切为了大庆！”
肖战应了下来，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。王一博确实喜欢他不假，但此番大庆要借的是十万兵马，于北齐来说就算是借了一半的军力，动了国之根本，只为了帮大庆抵御外敌，怎么看都是一桩赔本买卖。
“小战，你回来啦，伤口还疼吗？外头风雪大，快些进来。”
王一博帮他紧了紧大氅，又给他怀里放了个汤婆子，生怕他在外头受了寒，带了病气。肖战心里压着事，也没敢冷着脸甩开他。直到进屋后，被王一博抱在腿上，才终于字斟句酌地开口了。
“王爷，我求你一件事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王爷你手握兵权，可否借兵...”
“不借。”
肖战猛地一僵，却也无可奈何，王一博的决定没有错，借兵给庆国，弊大于利，可他却不得不再次为了母国，苦苦相求。
“就真的再无回旋余地了？”
“国之根本，不是本王一人能做主的。”
王一博难得沉默无言，屋内沉香静静地烧，良久，肖战终于咬了咬牙，解.开了氅衣的系带，祈祷着那个方法能管用。
“若是...若是我愿意喝下合欢散...”
王一博抓着他的手，叹了口气，第一次没能应下肖战的请求。
“小战，不是本王肯不借，是大齐肯不借。”
那夜王一博自觉亏欠了肖战，甚至没敢在南院留宿。
“王爷，小公子他已经在外跪了半个时辰，说要求见一面。”
王一博扶额。
“还不赶紧扶小公子回去？外头风雪这样大，要是冻坏了他，本王拿你们是问！”
管家无法，只得撑了纸伞，替肖战挡住了雪。
“小公子，还是回吧。王爷说了，今日谁都不见。”
肖战置若罔闻，只身跪得笔直，管家王忠试图将肖战拉起来，却不知肖战到底是习武之人，若真使了力，拉也拉不起来的。
“小公子，你就别为难老奴了，外头风大雪大，这样冷的天，你要是冻出个好歹来，咱们都得跟着遭殃啊。”
尽管肖战已经冻得脸色发白，却仍然执拗地看着紧闭的大门。
“烦请再通报一声，我要见王爷。”
王忠无法，往返通传了几次，肖战铁了心，若是王一博不肯见，他便长跪不起，王一博却是越来越急躁。
“王爷，小公子已经跪了足三个时辰，粒米未沾，滴水未进，怕是撑不住啊！”
王一博不得不叫来了汪卓成。
“本王不管你是拖也好，打晕了也好，赶紧把小公子带回南院，多点几个火盆，烧得暖暖的，再煮些姜汤，快去！”
“属下遵命。”
还没等汪卓成动身，王忠就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倒在地。
“王爷，不好了，小公子晕倒了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王一博什么都顾不上了，疯了一样地冲出去，果然看到肖战倒在雪地里，身上落满了雪，脸上手上都冻得发青发紫。王一博心疼地将他抱进了大殿，命人又点了三个火盆，小心地拢着他的手哈气。过了好一会儿，肖战才悠悠醒转过来。
“王爷，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
“你这又是何苦？”
肖战扎挣着撑起身，半倚在榻上，作势要跪，王一博赶紧帮他拢住了被子。
“你冻了一日了，别起来，吃不消的。”
“肖某知道为难了王爷，可是此番大庆有难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国覆.灭，恳请王爷三思，哪怕...哪怕六万也好，只要能让大庆渡过难关...”
王一博皱紧了眉。
“本王若是不借呢？”
肖战苦笑道。
“那肖某只能接着跪，直到国破家亡那一日，世上便再无肖某容身之处，必当，以死殉国。”
“你敢！”
王一博被肖战眼底的决绝吓得惊心胆战，一把抱住了肖战的腰，从心底里涌上一层寒意。
“你不可以死，绝对不可以死！本王借，不过只有五万，再多也没有了。”
肖战得了王一博的承诺，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。
“王爷大恩大德，肖某没齿难忘。”
王一博扶着肖战躺下，细心帮他掖好了被角，在烛火的映衬下，肖战的睡颜温柔得让人想要落泪，王一博低低地哎了一声气。
“小战，你当真是要了本王的命了。”
肖战万万没有想到，此番借兵，会为王一博带来几乎毁灭性的打击。
大庆使臣离开第三日，王一博就遭到了往日那帮不对付的朝臣合名上.书，告了他一个越俎代庖，藐视圣威的罪。齐帝连夜召他入宫，王一博走前给汪卓成留下了一道死令。
“若今夜本王回不来，全力护送小公子离开大都，去柴庄的别院。”
“可是王爷...”
“违令者，死！”
汪卓成不得不跪下领命。
“属下万死不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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